当笔尖轻轻划过纸面,“无”就慢慢显现出来——就像神笔马良挥笔的那一刻,空白的纸上跃出奔腾的骏马,涌起流动的江河。每个人,都可以是自己世界里的“马良”。只要愿意大胆去想象,那些原本“不存在”的事物,就能一点点变得鲜活和真实。
一个寻常的午后,改作业改得累了,指尖红色的墨迹还未来得及凝节。我忽然走神——如果这些叠起来的本子,能折成一间会发光的小屋,成为学生治愈的小窝,抚平消极的情绪;如果那些被划掉的错题,能变成一座小小的灯塔,为迷路的思绪指引方向?这个念头不是突如其来的灵感,倒像一粒被疲惫吹落的种子,轻轻落在我的作业堆里,悄悄生了根。
它从来不是复杂的理论,而是把“我想要”变成“我能做”的那股劲儿。刘慈欣说过,他的想象始于“想看看技术的边界在哪里,人类的情感在宇宙中如何闪烁”。所有创造的起点,其实都是一份热切的“想”:就像马良想为穷人画一头耕牛,先有了“让生活更好”的念头,才生出“笔下生风”的奇迹。
对我而言,想象就是一间没有围墙的教室。在这里,我可以自由奔跑,随意勾画。桌上的燕尾夹不只是夹试卷,也可以弯成一只振翅的鸟,驮着细碎的灵感飞过天空;回形针不只是别住纸张,它也能变成一列微缩的机车,载着我还没写完的想法,轰隆隆穿过脑海中的山川;就连那个硬壳文件夹,也不一定总躺在抽屉里——我总觉得它或许能展开成一把摇椅,轻轻接住我偶尔走神时,那片刻温柔的月光。
马良有一支让画活过来的神笔,而我拥有的是一整座想象的游乐场。当我闭上眼睛,任由思绪跑出日常的轨道,那些跳跃的、发光的、不按常理出牌的画面,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创作。它们是我在这间“教室”里,最私人的浪漫。
想象不同于走神,而是我为现实搭的一架小梯子。我想为窗台画的那盆向日葵,后来也真的用水彩涂在了纸上,静静立在窗边。就像马良笔下的耕牛,从纸上的线条变成田埂间真实的呼吸——当我把“想”的事,动手做出一小步,“虚幻”就轻轻踮起脚尖,碰到了“现实”的边缘。
“同学们,上课时间到了,请有序回到教室,准备上课……”
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,将我从那个想象的世界轻轻拉回。我抬起头,窗外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,手中的红笔还温着。


马良的神笔是让画出来的东西直接变成现实,就好像“画饼”真能充饥。
但实际上,从要一点一点去做出来的,首先当然是要有想法,然后去考虑如何实现。